2003年4月29日 |
想起了 |
這幾天在家,很努力地讀阿理士多德。每當我坐在書桌前,思考soul , body , thought等概念,漸覺緊張的時候,我就不其然想起一些事情,這時候,我又放鬆下來。於是,我如常沏一壺茶,通常是早上渴過此刻再注入滾水,茉莉花茶本來的味就很淡,泡了幾回,連茶色也比不上黃了的舊報紙。然後,待茶溫適中後,握著杯,倚在窗前,俏俏地望著對面一重一重的山。
雖然想起了,但這些事情再提也沒有甚麼意思。
我留意到自己有一些轉變,本來愛靜的性格變得更強,更主動逃避熱鬧和繁忙。
宿舍的天台是個很好的地方,可以讓我享受孤獨,朋友都不會來打擾我。宿舍差不多成正方形,兩面面向校園裡,一面是新亞,另一面是崇基,其餘則對著校園外,一面是馬鞍山,另一面是吐露港公路和較遠的大埔。從前我不甚愛上天台,即使上了,也多靠在崇基那一面,現在上得多了,更愛校園外的景物。偶爾會想起余光中描畫吐露港和馬鞍山的文字,前者如何抱霧於夢中,後者如何層巒疊嶂,起起伏伏,現在都成歷史了,不如留它們在書本裡或畫布裡,總比執著於眼前好。大概,余光中想描畫的不過是空間上的距離,這點我體會到了。
眼前就是廣濶的空間,眼前和昔日其實不那麼對立。我渴望當我走進回憶的孔道時,我也在開拓我當前的生命,因為我著實不想滯留,滯留在慾望與感情的糾纏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