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9月12日 | 新宿舍 |
開學兩周,新宿舍的大小雜物已經大致安頓下來。說是新,其實不過在同一幢宿舍裡換了一個單位,一個床位,一張書桌,再多只是一個書架。
新書桌面前是一大片窗,如果兩邊沒有佔了共三份一面積的窗簾,那種視野廣濶的感覺,實在是我一直只有在夢裡才能想像到的。窗外右邊是鄰房和宿監特大的房子,左邊和前方一直沒有遮擋,近處有些稀疏而筆直的樹,遠處是日落的方向。
新宿舍有一個直立地上的木架,除了頂部外,幾乎所有的空間全被我的書籍和筆記佔據了。去年買來的多是中國哲學的書,暑期開始,又開始添置了一些倫理學和社會政治哲學的書。一半和今年修的課有關,另一半則按著自己的愛好,利用以前兼職儲下的錢買的。今年我沒有選修那些很熱門的課,又按興趣旁聽頗多課,弄得時間表滿滿的。不知何時起,形成了一個想法,中國哲學比較多討論個人心理結構和社群關係,而聲稱強調內聖外王的儒學,外王方面在現代社會卻是癱瘓的,我心有不甘,於是努力發掘屬於中國的外王問題,我社會學和社會政治哲學或許可補充中國傳統思想不足,為處理中國當前的問題作出一個屬於中國人的解答。
上星期六,第一次聽甘陽的課,講述流暢,身旁的朋友說,他很少從一個課的第一堂裡聽到講師扼要地說個人觀點,其他多是公式化地鋪述課程大綱和評估要求。甘陽定義的知識份子,要批判自己和批判社會,既去掉知識的神聖和知識份子的妄自專大,又針砭象牙塔研究的墮落,實在很令我很信服。
明天又是他是課,今夜再讀他編的《二十世紀中國政治》,一百年來,中國的政治、經濟和文化問題糾纏不清,正如窗外的樹影,模糊的面孔,卻怎樣也無法被我們擺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