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8月25日 縱慾與虛無之上

 

站在黑暗的後台,一直等待著走出布幕,做好自己的工作。我靜靜地注視後台的電視機,遇到很多熟悉的面孔,當中包括你。你剪了一頭清爽的短髮,是嗎?你只在鏡頭前出現了兩次,很短暫的兩次,我很艱難才能捕捉到你的面孔,雖然你早已不再正視我。

 

未有機會讀到你們新出的刊物。我聽來的評語似乎都是不太欣賞的,例如說你們亂插一通,無的放失,有批評無建議。我告訴自己,未親眼看過,絕不盲信流言。那天,我遇上中文系的朋友,彼此寒寒暄一下,她穿著粉藍色的莊衫,是吐露詩社。我想起我們抱著熱誠傾莊的日子,一切都很平靜,狂喜和失落尚未發生……總是在喜愛回憶那段不介意廝磨歲月的自己,這是我的性格,也是老毛病,不是每人都有耐性這樣聽下去,我早該察覺到。

 

O-camp,藝墟,走馬看花般過去,汗流多了,也就不覺辛苦了,生活裡的快樂和憂愁何嘗又不是?

 

又說回別人對你們的指責,我有幾句話想說,反省,如果不是為了去除思想的偏執,流言的障蔽,追求獨立、自由和解放的信念,那是為了甚麼?推翻既有觀念的話語無疑已經有很龐大的吸引力,因為人特別貪新刺激,然而,這究竟是為了甚麼?是為了滿足尋思的理性需求嗎?

 

引自錢永祥先生的《縱慾與虛無之上》p.92

「縱慾者靠奢侈的希望而生,不敢正視希望破滅的事實;虛無者則放棄一切希望,不敢在廢墟中再有所堅持。兩種心態所表現的傾向其實是一樣的,軟弱而無能承擔時代所提供的機會與責任。」

 

韋伯的一語道破世界的除魅所帶來的可怖心境,是如何蕭蕭剎剎...

 

未能明白你們,我感到慚愧萬分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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