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6月20日 | 否定 |
德文班終於告一段落,同學們十分緊張成績,考試的最後兩天,像生死關頭,我早已感到很疲累。
又是深夜,喝一碗冷了的湯,身體半卧在轉椅,對著電腦的飯桌上堆了一大疊書,我,木然。
開一支蒸溜水來喝,隨便看看學生報一二三,其中有這樣幾句話:
「因為我們有限,
所以我們的每一個選擇都變得舉足輕重。
亦因為我們有限,
所以我們無論選甚麼,都必然地有虧欠。」
聽過有些人說,這兩句話道出了他的心聲。我依舊沉默,沒有給予他渴望的回應。超脫紅塵裡的朝夕變幻,明瞭個體生命之短暫,固然能超脫現實痛苦,吊詭的地方,卻在超脫的動機。若超脫而為退縮其心,自我保護,無疑是把身外一切摒諸門外的堂皇之詞。在動機上作考慮,恐怕是我們最忽略的,「虧欠」二字值得再思。
或許有人認為我雞蛋裡挑骨頭,無所謂,隨你說。
又三個月了,我仍然害怕想起那些事,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像我這般。我無法不去否定,那些,或許是幻像。
我嘗試讓一齊變得平淡,我不再用酒精和虛偽的笑容來裝飾瀟洒。
沒有任何人有義務來為我分擔這一切,這我一早已經明白,並且深深相信。
父母有時不諒解我,正如我有時也不諒解父母。世界從沒有欠我甚麼,我亦沒有權利去埋怨。
否定這個世界並不可怕,因為連自己也會一同被否定。